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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使勁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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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使勁養

偌大的臥室裏, 阮糖站在床前,被周淮煦拉住手腕。

炙熱的體溫透過他的手寸寸過渡到她的肌膚,仿佛熱流般蔓延進她的身體, 傳遞到神經末梢。

阮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。

他剛剛說什麽?

他讓她今晚留在這兒?!

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些, 但她終究忍不住。

阮糖看向周淮煦, 一字一句地問:“你讓我留在這兒陪你睡?”

聞言, 周淮煦微怔。

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說。

阮糖細細地觀察他的表情, 心裏抑制不住地後悔。

完了,她好像會錯意了。

周淮煦根本不是這個意思!

她閉了閉眼,有一種想入土為安的迫切感。

片刻後,阮糖重新睜開眼, 周淮煦那張英俊無儔的臉就映入她的眼簾。

他的皮膚冷白,清雋的眉眼間帶著點疲憊卻不顯得過於病態。

他的薄唇緊抿,壓著上揚的弧度, 明顯是在憋笑。

阮糖的唇線不禁拉直:“不是你說讓我留下來陪你過夜嗎?”

他話不說清楚, 怪不得別人多想。

阮糖輕松甩鍋, 絕不內耗。

周淮煦看著她散漫靈動的樣子, 眼中的笑意更濃。

“我暫時不會對你做什麽。”

他的嗓音喑啞低沈,尾音微勾, 留有想象的餘地, 引人遐思。

“為什麽?”

阮糖脫口而出, 將矜持和理智都忘在腦後。

周淮煦擡手輕點了下她的額頭:“因為我生病發燒了。”

他不想傳染給她。

阮糖也明白周淮煦是為了她好, 但心裏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失望。

他伸手將她拉近,阮糖挪動腳步湊近了些, 坐到了他的床邊。

周淮煦握著她的手, 掌心的溫度炙熱滾燙,也不知道是發燒所致, 還是因為其他。

他緩聲說:“陪我說說話。”

他從前生病都獨自一人在家,但這一次,他很想將她留下。

深切的,濃烈的,渴求著她能在他的左右。

無時無刻都不離開,就這樣將她占有。

阮糖握著他的手,明顯感覺到他加重了些許力度,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。

“還是不舒服嗎?”

阮糖的眸色微動,擡手撫上他的額頭。

剛剛觸碰一瞬,纖細的皓腕就被他的手抓住。

周淮煦的喉結滾了滾,低垂的眼睫投下細密的陰翳。

他的嗓音裏帶著隱忍:“看來留你在這兒,是個不明智的決定。”

他沖動了,而且擔心再待下去,自己會更沖動。

阮糖的視線被他精致的喉結所吸引,他兩靠得很近,纖細的手腕被他修長冷白的手指攥著。

阮糖的手腕順勢緩緩移動,指腹觸碰到他滾動的喉結,輕劃下移。

酥酥麻麻的觸感像過了電般,掀起了一絲旖.旎氛圍。

阮糖的唇角微彎:“晚了。”

她眼裏閃著狡黠的光,“我想待在這兒。”

她掀開他的被子一角,挪動身子靠近,幾近貼上他的身體。

阮糖坐到他的身側,和他蓋上同一床被褥。

那一刻,周淮煦沒有動,纖長的羽睫微不可察地顫了下。

他的嗓音有點冷:“你這是要對一個病人霸王硬上弓?”

“不可以嗎?”阮糖掀眸看他。

他越不許,她便越想做。

阮糖翻身坐到他身上,纖細如玉的手搭上他的肩膀,俯身湊到他的耳邊,呵出熱氣。

“我倒想看看你做不做得成柳下惠。”

很明顯,周淮煦是個正常男人,無法做到美人在懷還能坐懷不亂。

阮糖的手不安分地鉆進他的被窩,正待動作,卻感覺到一股異樣感襲來。

他那裏好像有了變化,而且非常明顯……

阮糖亂動的手指微微一僵,眼睫毛顫動了下。

周淮煦低磁的嗓音鉆進她的耳畔,撓得人酥酥癢癢:“怕了?”

他的臉色清冷依舊,眸色很淡。

但仔細看的話,眼底卻似平靜的海積蓄著驚濤駭浪。

他的目光將她牢牢捕獲:“還玩嗎?”

阮糖的指尖微僵,但沒有縮回去:“我沒跟你玩。”

“那要做嗎?”周淮煦的嗓音有點發緊。

阮糖咬唇:“你的體力可以嗎?”

她忽然意識到,周淮煦還在生病中,這樣折騰不知道挨不挨得住。

周淮煦從牙關裏擠出冷感音調:“你可以試試。”

他眸色一沈,俯下身,唇瓣堪堪擦過她的紅唇。

凜冽的羅勒味撲上她的鼻息,但那觸感稍縱即逝。

阮糖望向他,只見他的下頜線緊繃,冷白的膚色在白熾燈光的照耀下更顯白而透。

薄長的睫羽在光束中翕動,落下翩躚的暗影,但難掩他眸中隱忍的情緒。

阮糖抿了抿紅唇,囁嚅道:“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

“你覺得呢。”

不是疑問句,而是肯定的語調。

她這樣坐在他身上,對於一個正常男性來講,正常情況下肯定是極舒服的。

但現在……

阮糖摸了下周淮煦的額頭,依然滾燙。

她縮回腿,翻身坐到他的身側,變得老實許多。

周淮煦難得見她這麽乖巧,太陽穴跳了跳,竟有些發愁。

阮糖捏著被褥一角,悻悻然地籲出口氣。

她喚了聲他的名字:“周淮煦,你為什麽這麽拼?”

人的身體和精力是有限的。

高強度的工作量之下,也有扛不住的時候。

即便他是十項全能,被大家公認像六邊形戰士一樣的周淮煦。

周淮煦默了半晌,才道:“我知道雪兔對江筱月很重要,而她對你很重要。”

他之所以做這些,都是因為阮糖。

只有盡快找到雪兔,江筱月才能放心,阮糖才能真正心安。

阮糖的心微微振動,毫不猶豫地說:“你也很重要。”

他和江筱月在她的心裏,占據著不同的位置。

他對於她而言,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。

他兩四目相對,兩道視線像輕舟劃過水面,緊緊地漂浮相貼,相依相存,瀲灩動人。

周淮煦拉住她的手:“你今晚別走了。”

他按耐住心頭湧動的情緒,低聲道,“陪我聊聊天。”

“只是聊聊天啊。”

阮糖單手托腮,擺出一副需要好好考慮的模樣,略顯為難道,“但我不回家,我爸媽可能會說。”

他就不怕阮淵再提刀來見他?

周淮煦佯裝沒瞧見阮糖眼裏的促狹,哂道:“當刑警加班沒回家是常態,你爸媽怎麽會知道你在我這兒?”

好吧,瞞不住他。

她矜持不了半點,索性不裝了。

阮糖伸出右手將被子蓋得更嚴實些,周淮煦牽著她的左手一起躺到床上。

阮糖仰倒睡在他的身側,那雙修長有勁的手臂驀地將她環抱住。

她感受到身邊男人的呼吸、體溫和肌膚觸感,心臟不由得砰砰直跳。

阮糖知道自己早就不是青春期的少女。

但還是會因為某些突如其來的肌膚之親,而感到怦然心動。

周淮煦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頂,將她擁在懷裏。

他閉著眼眸,嗓音繾綣似夜風般柔和。

“睡吧,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,你好好睡一覺。”

阮糖的臉頰抵在他的胸膛前,將自己窩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,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。

那一夜,兩人陷入甜甜的夢鄉,一夜安眠。

隔天一早,阮糖被窗外枝椏上停稍的鳥雀啼鳴攪了一池春夢。

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,纖白玉手搭在床榻上,發現身側空蕩蕩的。

阮糖揉了揉惺忪睡眼,睜眼時發現身邊早已沒有了周淮煦的身影。

她下了床,緩步走出房間。

彼時陽光正好,大片日光落進屋內,映照著周淮煦那道頎長高挑的身影。

他穿著純白色的居家服,在餐桌前擺放碗筷。

餐桌上滿是琳瑯滿目的早餐,都是他剛做的。

周淮煦擡眸看向她,眉眼疏朗清逸:“醒了,過來吃飯。”

阮糖朝他細細打量,他星眸漆黑,鼻梁高挺,看起來清爽澄凈。

既有居家仙男的姿態,難得還透著點清俊少年感。

剛剛生完病都這麽迷人,這個男人總是無時無刻不再散發他那該死的魅力。

阮糖悻悻地想,看來他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。

她感覺有點過意不去。

“你病剛剛好,應該是我來照顧你才對。”

反倒還麻煩他大清早的給她煮飯吃。

周淮煦輕笑:“怎麽敢勞煩阮大小姐親自照顧我。”

“你這是在怪我沒有照顧好你?”阮糖傾身走近他。

周淮煦不置可否:“我有什麽名義讓你照顧我?”

阮糖的眼神閃了閃。

難道他這是在求名分?

她揚起紅艷艷的唇角,剛想說話,自己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鈴聲就忽然響起。

她下意識地走過去,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。

剛放到耳邊,那頭傳來的熟悉人聲就令她神情一凜。

阮糖的紅唇緊抿,半晌朝那頭說了聲“我知道了”就掛斷電話。

她轉身走到玄關處的衣帽架上,取自己的包包。

周淮煦見她拎著包包又披上外套,火急火燎地就想往外趕。

他擱下手裏的餐盤,邁開長腿走近她:“怎麽了?”

阮糖一邊走到鞋櫃前穿自己的鹿皮短靴,一邊說:“寧萌那邊找到了失蹤人口的線索,我得出市區一趟。”

“那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周淮煦剛想動作,阮糖就伸手拉住他的胳膊。

她擡眸註視他,語氣裏掩不住關切。

“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覆,今天就在家先休息一天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
阮糖在警局工作這些年來,無論大小案子都是第一時間沖在前線,她能夠獨當一面。

周淮煦修長的手臂被她攥住,另一只手垂了下來,表情略顯無奈。

阮糖知道他這算默許了。

她站起身,朝他揚起眉眼,而後想轉身離開。

鹿皮短靴剛蹬了一下,還沒踏過腳下的這片大理石瓷磚。

她的手腕就又被周淮煦的手拉住:“等等。”

周淮煦走到餐桌前,將剛剛蒸好的三鮮包裝進袋子裏,遞給她:“記得吃早餐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阮糖接過那個透明袋子,足音輕快地踩過大理石瓷磚地面。

她剛想出門,忽然就想到了什麽。

阮糖腳步一頓,折返回來。

她跑到周淮煦的面前,踮起腳尖,揚起下巴露出漂亮的肩頸線條。

她的紅唇印上他的唇,親了一口,發出輕微暧昧的聲響。

昨晚她就想這麽做了。

但周淮煦怕生病傳染給她,她只能捱到現在才親他。

阮糖的眼裏劃過得逞的笑意,眼角彎成漂亮的桃花花瓣形狀。

“那我走了!”

她朝他揮揮手,外套的衣角翩躚輕晃,一掠而過。

親完就跑,動作麻溜地像是個慣犯。

周淮煦站在原地,身子僵了僵。

他擡起指腹摸了摸自己的唇瓣,那兒仿佛還殘留著她帶來的清甜味道。

他想問阮糖,這算不算是蓋章給名分了。

但房門已經被關上,只能任由那抹窈窕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。

阮糖動作迅速,健步如飛地下樓尋到自己的那輛銀色卡宴。

她乘車一路疾馳趕往濱城市郊的一處廢棄工廠。

剛剛抵達那兒,原朗一見到她,腳步匆匆地就跑了過來。

“阮隊,有人報警說曾在這片工廠附近,見過那個失蹤的男主播。”

報案人是這兒附近工地的工人。

不久前,他獨自下夜班經過這處廢棄工廠,聽到裏頭傳來了一陣嘈嘈切切的聲音。

那名工人難掩好奇就湊過去看,發現工廠裏有幾個人提著鐵棍,把一個男人圍堵在裏頭,將人給打暈。

“當時他看清了被打人的樣貌,就是這陣子新聞報道一直在播報尋找的那名失蹤男主播,朔風。”

阮糖聽著原朗的話,緩步走進廢棄工廠。

四周的鐵窗已經生了繡,窗戶各角布滿密密麻麻的蜘蛛網。

許多木板胡亂地堆積擱置,油漆桶裏的油漆也已經幹涸。

阮糖的鹿皮短靴踏過地面,灰塵伴隨她的走動飛揚四起,嗆得人鼻尖癢癢。

看得出這裏已經許久沒人來過。

只不過——

阮糖的目光流轉到某處地面。這裏的灰塵分布不均,有拖拽打鬥的痕跡。

她蹲下身,仔細地查看,發現地上還有一絲暗紅色的血跡。

看來朔風當時被抓後曾試圖逃跑。

他逃到這間廢棄工廠又被那群人抓了回去,還受了傷。

“既然他能逃到這兒,證明這片區域距離窩藏失蹤男性的據點不遠。”阮糖分析道。

原朗點頭:“我們剛剛已經根據你的指示對附近區域進行排查,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。”

阮糖的手揉撚了下白皙的耳珠,若有所思。

“你剛剛說這件事是報案人上周發現的,但他這周才來報警?”

“是。”原朗如實道,“那人說他太害怕了,隔了好幾天實在良心不安就來到公安局報警。”

阮糖不置可否,只能繼續在工廠內勘察搜尋。

他們找了將近一天,將廢棄工廠附近的區域都搜查了一遍。

但都找不到窩藏犯人的據點,阮糖捏了捏眉心,難道他們的調查方向有問題?

她正犯愁,衣兜裏的手機就振動了兩下。

阮糖摸出手機,剛接聽那頭就傳來一道急切的人聲。

那一刻,阮糖握著手機的指節僵住,身體裏的血液仿佛倒流,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秒。

她捏緊手機,抑制住指尖的顫動,和那頭確認了兩遍,這才趕緊調隊趕回警局。

半小時後,阮糖腳步匆匆地走進警局大廳。

寧萌早已神情焦灼地候在那兒等她。

今天寧萌沒有出勤任務,留在辦公室裏得到消息就立刻匯報給阮糖。

她的眉頭緊鎖,快步跑到阮糖的身邊,急聲道:“阮隊,雪兔的屍體已經送去法醫鑒定室了。”

剛剛阮糖跟寧萌通電話時,向她確認了兩遍,得知了雪兔的死訊。

彼時她的心頭惴惴,僵硬地點了下頭。

即便她不願承認,但雪兔的屍體已經送到。

阮糖的紅唇緊抿,剛想邁步前往法醫鑒定室,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撞進她的眼簾。

江筱月腳步虛浮地走在人群中。

她的臉頰煞白,細薄的肩膀耷拉著,像是被什麽抽走了渾身的力氣。

她的表情失魂落魄,眼神很空洞。

麒麟和青龍虛扶在她的身側,臉上的神情也好不到哪裏去。

他們剛才把雪兔的屍體送去法醫鑒定室,這會兒走到警局大廳,茫然得像是迷了路的旅人。

阮糖緩步走近他們,低喚了一聲:“筱月。”

江筱月迷茫地擡頭,望進阮糖那雙如水的眼眸。

她微腫的眼睛微微泛紅,明顯剛剛哭過一回。

“糖糖。”江筱月傾身上前,雙臂攬住了阮糖。

阮糖伸手將她抱住,感受到她纖瘦柔軟的身體在微微顫抖。

麒麟和青龍站在一旁,神情肅穆悲戚,忍著沒有掉眼淚。

阮糖將他們領到休息室,心中的疑慮未解。

她問:“你們是在哪裏找到雪兔?”

“在海邊。”麒麟應聲說。

這段時間,江筱月一直沒有停止過尋找雪兔。

她動用自己的所有人脈資源,尋了各種渠道,終於得到了雪兔的一點消息。

他們在濱城的北澳港那兒找到雪兔。

當時他的屍體漂浮在海面上,青龍他們下水將他撈了回來。

阮糖聽完全程,心裏生出了一絲疑竇。

“你們收到消息,得知雪兔出現在北澳港附近?”

“對。”麒麟低聲道,“當時我們和筱月姐一起去那兒找,尋到海邊時就發現了雪兔的屍體。”

怎麽會這麽巧。阮糖心裏疑竇不減。

一般屍體在大海上漂浮,沒有沈底也沒有漂遠,就這樣撞個正著被他們找到的幾率實在很小。

阮糖問:“你們到那兒後,有見到什麽可疑的人嗎?”

青龍想了想,搖頭道:“沒有。”

江筱月坐在椅子上,全程呆呆地坐著,很安靜。

她的眼神煥散,直視前方莫須有的一個點,感覺三魂六魄都已經不在這兒。

江筱月對這群男執事有很深的感情,早就將他們視為親人。

如今雪兔遇難,她肯定無法接受這個噩耗。

阮糖看到她這副樣子,喉間酸澀,低聲道:“我知道了,你們先回去吧,好好照顧她。”

青龍和麒麟紛紛頷首。

他們站起身,剛想帶江筱月一起離開,阮糖卻突然叫住了他們。

“等一等。”

她的目光落到麒麟的右手上,他靠近虎口的位置有一道淺淺的紅色傷痕。

阮糖問:“你這傷是哪兒來的?”

麒麟的手微微一僵,很快就想起了什麽。

他說:“這是執事店裏的小貓給撓的。”

阮糖若有所思地點頭,目光依然聚焦在他手上的傷口。

這疤痕形狀並不像被小貓的爪子撓出來的。

但見麒麟的神情如常,沒有躲閃與慌張,他的眉眼間只流露出沈痛的悲愴。

他看向阮糖,眼神堅毅:“阮警官,請一定要幫我們抓住真兇。”

阮糖斂眉,朝他重重點頭:“我會盡全力。”

片刻後,她將他們送出休息室,往警局門口走去。

正好此時,林聖楠身穿一襲白大褂,朝他們的方向匆匆走來。

江筱月被麒麟他們擁簇著,欲走出大門,正巧和他擦肩而過。

她感受到那道灼灼的視線,擡眸看了林聖楠一眼。

只一眼,江筱月便低垂眼瞼,徑直離開。

林聖楠的腳步頓住,望向江筱月纖瘦的背影,有點恍惚。

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,如今卻半句話都說不上。

正當他躊躇間,阮糖的聲音飄落進他的耳朵裏。

“林法醫,雪兔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嗎?”

林聖楠猝然回神,指尖頓了頓。

他將手裏的屍檢報告遞給她:“出來了。”

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萬分,阮糖有些訝異。

林聖楠以前檢驗過無數具屍體,他向來從容篤定,桀驁張揚,從來沒有令他犯難的事能發生在他那張操作臺上。

而如今,阮糖隱隱有種預感,這一切非同尋常。

而當她翻開那份屍檢報告時,阮糖的眼眶驟緊,拿著報告的手差點握不穩,幾近掉落在地。

報告中詳細地闡述了雪兔的屍體現狀。

他的渾身遍布傷痕,有燒燙傷、鞭抽、電擊,下.半身血肉模糊,生殖.器也被切除,切面十分完整利落。

而他的□□有孔穿性創傷,直腸有長達9cm的撕裂傷。

他的直接死因,是生前遭到鈍器穿透,造成□□穿透和穿孔導致胃腸道出血。

這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,都證明了雪兔是被性.虐致死。

阮糖的喉嚨澀啞,感覺自己發不出聲音。

她的手緊緊地攥住屍檢報告,止不住地顫抖。

這份報告裏的作案手法,她實在太熟悉了。

七年前,她的哥哥阮玨在追查毒品案的過程中被殺害。

他死前也遭受淩辱虐待,傷勢和雪兔的屍體驚人相似。

看上去,就像同一個人所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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